《食物語》符離集燒雞夢向 BG／西幻 paro／約 2500 字 符 × 景熙

    「聽說了嗎？城西來了一批冒險者。」滿臉鬍鬚的男人壓低嗓音，神秘兮兮地說：「據說帶頭的身上沾滿紫黑色的血，天知道斬殺了什麼魔物。」

    男人隨手抹去了唇上多餘的酒液，粗糙的嗓音淹沒在喧鬧人聲之中。酒館裡滿是忙活了整天的農夫，汗液和酒的味道混在一塊，又悶又酸，將狹窄的空間薰得越發擁擠。

    在昏暗的角落，年輕騎士披著斗篷，露出半張白皙臉龐。酒杯早已見底，他的臉上卻不見紅光，只是用指尖摩挲玻璃杯的缺角，饒有興致地傾聽鄰座高聲談論的「悄悄話」。

    農夫們喝多了酒，話題也就越發肆無忌憚。他們談起欠收的穀物和田稅，說貴族們個個都貪得無厭，仗著手裡有點魔法，幹著強盜般的勾當。

    「要是有錢學習魔法，」捲髮的男人打了酒嗝，眼裡滿是血絲：「我也想當個冒險者。討伐魔物比種麥子有意思多了。」

    「別提什麼魔法了。要是我能離開這片土地，也要學那些威尼斯人，在世界各地大撈一筆。」另一個男人醉醺醺地回應。

    他們心照不宣地噤了聲。杯裡有酒的仰頭猛灌，喝完的只能低頭，死盯著卡了泥土的指縫。

    「有個辦法，或許能湊到你們需要的錢和身份。」滿臉鬍鬚的男人終於打破沉默。他招了招手，讓四顆腦袋湊在一塊。儘管嗓音壓得比麥殼還輕，還是有幾個字滾到了騎士的耳邊。

    「子爵之女。」他說。

    話音未落，一道紅光抵上男人的喉嚨，將鬍子燒得捲曲而焦臭。持劍者姿態沉穩，劍刃上奔騰的火焰卻顯示著他的怒不可遏。

    「喂，老子可沒有錢財給你。」農夫無所謂地擺手，語句裡滿是酒氣。

    「膽子不小。」年輕騎士冷笑，將風帽扯了下來，讓張揚金髮暴露在火光之中：「別想動她一根寒毛。」

    男人還想挑釁，其他三人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，顫抖著向騎士道歉。他們喝得半醉，眼睛卻仍看得清楚——冒著火焰的劍柄上是銜尾蛇的圖樣。

    那是伊凡諾夫家族的紋章。

    北國的夏季溫暖乾燥，陽光曬在皮膚上也不灼人，只是細細地用光影勾勒出輪廓。符順從地半跪著，任由騎士長的教訓從左耳進右耳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