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虔誠之花的晚鐘》吉爾伯特夢向 BG/約 1000字 吉爾伯特 × 芙蘿拉
吉爾伯特感冒了,原因大概是前幾日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。他讓芙蘿拉披上自己的外套,任由筆挺西服被雨水打濕。
春季的布魯羅納算不上寒冷,但一身濕氣還是讓他打了噴嚏,灼熱感在喉嚨生了根,向頭頂蔓延生長。
「芙盤髮的樣子,比米洛的維納斯還美。」吉爾伯特托著腮,臉頰的熱度不影響他說情話。
芙蘿拉手持托盤,新沏的洋甘菊茶氤氳著熱氣。一頭橙髮挽成圓髻,纖長頸子歪著,似乎是在詢問男人的情況。
「小感冒而已,沒事的。」他的嘴角彎起,語句帶著慵懶鼻音。窗外的藤蔓繁茂,陽光穿透葉隙,爬過書桌上的文件。滿紙樹影洋洋灑灑,紙張卻始終停留在同一面。
芙蘿拉哪裡看不出來,那游刃有餘的神態是他獨有的溫柔。她在茶裡調了蜜,塞進吉爾伯特的手中。
白霧漫漫,銳利的五官變得朦朧,他聽話地一飲而盡。分明是從不喝茶的人,吉爾伯特卻對寡淡的茶水甘之如飴。
芙蘿拉低著眉眼,雙唇緊抿,腹中翻攪著愧疚感。她的聲帶無法與靈魂共振,將心情傳達至對方的耳膜,而指尖塗寫的文字終究隔了兩層肌膚。
「還放心不下,就替我量量體溫?」吉爾伯特輕聲嘆了口氣,搭上芙蘿拉的後頸。指節裝飾著戒指,觸感冰涼,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。
琥珀般的眼在視野裡不斷放大,直到細密的睫毛觸上她的,輕柔地掃過眼瞼,像兩隻互相撲閃的蝶。吉爾伯特的前額燙得像曬了整個午後的石頭,吐息帶著蜂蜜的香氣,一下一下地拂過她的唇瓣。
你發燒了,芙蘿拉刮搔著他手心的薄繭,施力輕得如同鳥羽。對不起,她垂眸又寫。
「怎麼道歉了?」吉爾伯特挑眉,定定地望進那潭粉紫:「一身新洋裝被淋濕了多可惜。」
「啞了可不好受。」就著額頭相抵的姿勢,芙蘿拉碰了碰男人的咽喉。平時清亮的嗓音變得低啞,發聲時喉結滾動,她的指腹被震得酥麻。
「啞了,就陪你在掌心寫字。」吉爾伯特眨了眨眼,思索片刻:「或許哪天我們能單憑眼神讀懂對方的心思。」
芙蘿拉聞言一怔,酸澀在胸腔發酵,將肺葉擠壓得疼痛。她在換氣時得小心翼翼,避免飽脹的情緒從眼角滿溢而出。不願讓病人擔心,芙蘿拉別過臉,髮絲掩去了神情。